散文

兴化端午习俗

文/潘仁奇

端者端正，午者正中。阴阳交错立正，是为端午。月是五，日也是五，注定了日月的五光十色、五彩缤纷。

但古人以“重五”为“毒气横溢，鬼魅活跃”的“恶月恶日”，从这一天起，天气燥热，虫毒蠢动，需要激浊除腐，驱阴避邪。是日，家家户户都要洒扫庭除，挂啖鬼之钟馗像，镇宅祛邪；以艾蒿、菖蒲插于门眉，悬于堂中。“清明插柳，端午插艾”。传说艾草是钟馗催马的鞭，锁鬼的链，菖蒲是斩妖的剑。艾香浓郁，菖蒲清淡，二者交织，共祛人间邪魅恶毒。其实艾和菖蒲本来就是药材，有助于杀菌防疫。

中午饮雄黄酒以除虺蛇之患，同时餐桌上要佐以五簋红烧之菜，称为“五红”，如红烧肉、红烧鱼、红油咸鸭蛋、油爆虾、红苋菜、红萝卜、西红柿炒蛋等，这些菜有的用酱油等调料烹制成红色，有的本身或烧熟后即为红色。古时人们的住宅多低矮，房屋墙角容易滋生蛇、蜈蚣、蜘蛛、壁虎、蝎子等“五毒”。“五毒”畏赤，因而就衍生出食“五红”驱“五毒”的食俗。也有备菜十件或十二件，称“十红”或“十二红”者，既寓辟邪之意，也希望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洗艾水澡，洒雄黄水，熏雄黄烟，饮雄黄酒，刮取树叶或草地上的露水抹拭身体，通过郑重而又热烈的方式，避开五毒，禳解灾异，求得人安家好，诸患咸消。

孩子于是日戴虎头帽，穿虎头鞋，用酒蘸雄黄在小孩额头上写一“王”字。腕系用五彩丝线编结的“百索”长命缕，胸前佩以五色丝布缝成、内装香料的香囊，玲珑夺目，点缀襟头，清香四溢，避邪驱瘟。古代以五色为吉祥色，五色象征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蕴含五方神力。系“百索”，佩香囊，用五彩斑斓的意象，拴住子女的安全。

“千古汨罗遗绝响，魂萦处处仰华章。”兴化地属吴楚，端午成为祭奠屈原以及缅怀华夏民族高洁情怀的节日。兴化与这位感时伤情、去国忧君的三闾大夫有着特殊的渊源和别样的情感，在城区建有三处纪念屈原的祠庙——三闾大夫庙、屈子祠、竞渡庙，为江淮地区所罕见。端午日，“龙舟竟渡、角黍（粽子）馈遗”，相沿成习，皆为“吊屈子遗事也”。

鼓角声中，桂桨齐挥，龙舟竞发，水乡儿女，奋勇争先。楚水大地，粽香不绝。人们泡好粽箬，沥好糯米，白亮亮的糯米塞入绿油油的粽壳，青碧厚实，粽子的清香由此溢满庐舍，溢满心庭。水乡人的日子，也像这热气腾腾的粽子，甜香袅袅，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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