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医院治白癜风比较好 http://www.xftobacco.com/
我住的镇里面有个叫王浪的疯子。与其说是疯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可怜人,他是从宁城下属的村搬进城的,在城里娶了媳妇,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自己做点生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开开心心。谁知道有一天忽然横遭变故,大儿子在家烤火时,电器插座漏电,引发大火,将其活活烧成一块乌黑焦炭。小儿子被媳妇带到乡下玩,却不慎掉入河中,等被发现捞起时,尸体已经泡得惨白,等安葬了两个孩子,夫妻俩还没有从绝望中走出来,妻子忽然得了怪病,喉咙里面仿佛堵盘着什么东西,吃饭喝水都十分困难。一夜之间,家庭破碎,在经受了这一连串打击之后,他便疯了,每天坐在街上,用手指沾着脏水在地上画画。我外公以前和他同村,说他这是中了蛇咒所致。在多年前,宁城下属的村子还没有开发,闭塞落后,道路不同,加之山高林密,蛇尤其多。不光是田边水地里,就是岩石下、树枝上,也经常能看见蛇的身影,家家户户都与蛇打交道,房梁上常常听到蛇打闹个不停,就连吃饭的时候,偶尔也有蛇落下来砸在餐桌上,更有甚者,睡到半夜三更忽然觉得后背一凉,起身一看,才发现有蛇盘在床上。村人对蛇多半恨之入骨,因为当时医疗条件落后,一旦被蛇咬伤,得不到及时医治,轻则躺上十天半个月不能劳作,重则截肢瘫痪乃至伤及性命。因此,村子里面也出现了不少以捕蛇为生的人,王浪就是其中之一。他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与其他的捕蛇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一双眼睛特别厉害,那些趴在树枝底下的、水里潜着的、藏在石缝下的蛇,他一眼就能找出来。我外公曾经和他一同出去捕蛇,两个人走着走着,忽地就停了下来。“怎么了?”“这里有蛇。”“什么地方?”外公扫了几圈,周围静悄悄的,一个活物也没看见。“就在前面的石头下面,有一条五步蛇。”他解下背篓,将里面一只小狗模样的动物放了出来,吹了一声口哨,它便朝着那块石头底下扑去。“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是蛇鼬吧,蛇鼬最喜欢吃蛇,又不怕蛇毒。”外公回忆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蛇鼬一边嘶嘶地往赶着蛇,王浪却不着急,站在一旁敲着木棍,等它把蛇缠得累了,才眼疾手快地一把用棍子压住蛇的七寸,提起来装进坛子里。“用编织袋或是麻袋都不牢靠,这群家伙鬼得很,只有坛子厚实,咬也咬不烂,撞也撞不开,又阴沁沁的,蛇躺着也舒服,不会挣扎。”他拍了拍坛子,对外公传授经验。对于藏在水里的蛇、躲在树上的,或是钻到洞里不出来的蛇,他也有法子:抓只田鸡,用细绳子栓了,往水里一丢,便不再管它,等过一阵子去看,绳子上面便拴着一条肥大的水蛇了。“蛇吃东西是不会嚼的,不会咬烂绳子,掐准时间,等田鸡还没有消化的时候,它自然跑不了。”藏在树上的蛇也是如此,只不过是用鸡或者鸡蛋,在地上刨土挖坑,埋下如同逮鱼一般进口朝里的笼子,蛇一旦钻进去了,就休想再爬出来。当然,这些本事也只是看着简单,其实内里乾坤,极少有人能学得通,就他那一身训蛇鼬的功夫,大家都看得真真切切,可没有天赋灵性,也是白搭。王浪靠着这一身本领捕了不少蛇,卖到城里去因此发家致富,但我外公跟了他一阵以后,便没有学下去,转头又回来种田了。“一是捕蛇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性命;二来蛇虽然有毒,但并不可恶,只有在受惊或是被搅扰时,才会自卫咬人,像王浪滥捕滥杀,有违天合的事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村里的一些老人也劝过王浪,说蛇是地龙,也有灵性,让他尽早收手,不要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但他总凭着自己胆大,天不怕地不怕,反过头嘲笑他们迂腐封建。有一天早上,他去地里收笼子,竟抓到两条宝贝——一黑一白两条小蛇,黑的和砚台一般黑,白的和玉石一般白,都不带一丝杂色。往日里王浪捕的蛇少说也有几百上千了,颜色形态各异,或是草花色、或是赤沙色,就连青绿色也有,也有黑白相间的,但就纯黑纯白的蛇,还是第一次见。王浪心中大喜,知道抓到稀罕物了,没有声张,连家里都不回,用衣服盖了笼子,就径直跑到入城的公路边叫卖去了。公路边上各种卖货的农人熙熙攘攘的,不出王浪所料,这两条蛇一拿出来,不一会儿便吸引了所有看客的目光。“老乡,你这蛇多少价钱?”“你来。”王浪把胳膊一抬,示意他将手伸进自己袖子里,借着衣袖的遮挡,王浪在他手心里画了一个数字。“这么多!”看货的人咋舌道。“兄弟,别嫌贵,这么多卖蛇的摊子,你看有哪一个有我这等稀奇货的?”一连好几个看货的老板都被王浪的要价吓着了,他们看了好一会儿,这蛇实属罕见,又是成双成对,更为稀奇,奈何这价格……王浪在路口坐了一下午,其他卖货的东西都抛得差不多了,只有他还守着自己的两个宝贝,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卖不出去?卖不出去就对了!王浪根本就没准备把蛇卖掉,这么难得的宝贝,不愁识货的大老板,今天虽然没有成交,但只要那些人一回去,将消息带回城里,自然不愁买家。“差不多了,回家!”眼看来来往往的人少了,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家。“等等,兄弟,你这蛇能否卖给我?”“行啊,你准备出多少价钱?”王浪看了对方一眼,穿得普普通通的,披着一身蓑衣,扛着一个锄头,不像一个有钱人,便随口打趣道。“我拿这只野鸡来和你换。”“哈哈哈哈哈!”不光王浪大笑,其他人也乐了。“兄弟,一只野鸡就想和我换,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王浪笑得捂着肚子,都站不起身来了。“那……那你等着,我去去就来。”那个男人一听,放下野鸡就朝山里跑去。“你在这儿等着我啊!”王浪轻哼一声便收拾东西回家了,到了家里吃了晚饭,坐在院子里面乘凉的时候,忽地听见有人喊。“老兄,你看看这些够不够。”披蓑衣的男人把背上的麻袋往地上一丢,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你过来瞅瞅。”“你进院来坐吧,喝口茶咱们慢慢聊,那不是狗,不咬人的。”王浪指了指龇牙咧嘴的蛇鼬,讲起客气来,既然他这么固执,说不定真能拿出什么宝贝呢。“不了,我就站在这里。”“行吧。”王浪拿着手电往麻袋里面一照,嚯,好家伙,沉甸甸的,都是些野货,狐狸、老鼠、野鸡、兔子,还有一只圆滚滚的小山猪。“老兄,你看看这些够吗?”其实这些野货也值不少钱了,但离王浪心里的价钱,还差了一大截。“东西虽然多,但不值钱啊,兄弟,你要诚心想换,就拿些钱来,不用这样大费周章。”“钱……我没钱。”“你这不是说笑了,人生在世,就连乞丐也有个一毛两毛的,怎么可能没钱呢。”“我当真没钱。”“你要没钱,拿些值钱的物什来,也是可以的。”“物什……好你等着我!”那个男人愣了一会儿,忽然高声叫道,连东西也不要了,转头就往山上跑,一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了人影。“这人,也是古怪……”王浪摇了摇头,回屋给小蛇喂食去了,这蛇却不肯吃东西,连水也不喝,蜷缩在坛子里一动不动的。第二天一清早,男人还没有来,家门口却多了几个城里来的富商,他们听到消息,兴奋得连觉也不睡,连夜赶到村里来买这对蛇。“你们愿意出多少钱?”商人伸出了一根手指。“老兄,老兄,我把值钱的东西带来了!”商人走了没多久,那个披着蓑衣的男人又来了,站在田埂上大喊。“你看看!”他把一块满是泥巴的玉塞到王浪手里,急切地问道。“你看看这够不够?”王浪用水将玉一洗,果然是晶莹剔透,样式花纹精妙绝伦。“够是够了,可是……”“可是什么?”“蛇我已经卖了。”“卖了?不说好了让你等我的吗?!”“这……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啊,再说,那两条蛇早就奄奄一息,估计到不了城里就一命呜呼了。”王浪安慰这个大客户,“你放心,下次再逮着好的,一定先卖给你,放心。”“你好大的胆子!”男人却愤怒了,把手中的玉一丢,猛地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打了王浪一下,顿时火辣辣的刺得他手疼,这一下也将王浪激怒了,回屋取了锄头,猛地朝那个男人砸去。“蛇我已经卖了,你能拿我怎样?”“我要你血债血偿!”男人咬牙切齿地骂着,又伸手朝王浪扑过来,被王浪一锄头砸在头上,闷哼一声,身子却软了下去,只剩下一件蓑衣丢在地上,王浪拿起蓑衣到家里一看,却是明晃晃一张蛇皮,手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了两个小口,涓涓地往外淌血,他急忙回家用草药敷了,肿胀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大碍。这事不胫而走,很快在村里传开了。“那蛇应该是小蛇的父亲,你伤了它儿女的性命,所以来报仇的!”村里的老人议论道,大家也怕了,纷纷躲着王浪,生怕沾染祸端。“怕它干什么?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蛇了!”王浪依旧是脾气暴躁,沿着院子撒了一圈雄黄粉,解开蛇鼬,就朝山上走去。“它来找我报仇,我倒要先去找它呢!”王浪在山上转了一整天,却没找到一条蛇,原本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蛇却一条都不见了。他一回家,却看见额头上缺了鳞片,碗口粗的一条大蛇盘在院门口,不停地试探着往院里爬去,在它身边,大大小小的蛇密密麻麻地铺在地上,朝着院里涌去,可一碰到雄黄粉,又像着了火一般地退去了。王浪见此情形,也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起来,平日里找得辛苦,今天居然有这么多蛇送上门来,他从背篓里面取出雄黄粉往身上一撒,挥舞着棍子就朝蛇群走去。“嘶嘶!”一条蛇吐着舌头朝他咬来,被雄黄粉一熏,便没了活力,瘫软在地上,王浪一脚踩下去,将蛇踩成两截。“嘶嘶!”蛇群拿他没办法,纷纷逃开了,只有那条大蛇顶着雄黄粉朝他冲来,却被王浪一棍子打在七寸上,伤了元气,只好钻到草垛里逃走了。“来,你们来多少我抓多少,正好发财。”王浪将坛子往墙角一放,又用雄黄粉在院外撒了一圈,倒头便睡,等睡到半夜的时候,他忽然被一阵打门声给惊醒了,起床一看,蛇群竟然越过了雄黄粉,争先恐后地往屋里爬来。“怎么可能!”他转头朝装雄黄粉的罐子里看去,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眼看着群蛇从缝隙里面钻进屋子朝他扑过来,他忽地灵机一动,猛地一滚,将墙角的一罐煤油踢翻,自己飞身爬上房梁,用棍子捅破屋顶,划开火柴放火烧起蛇来。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一片火海,一股焦臭味冲天而去,王浪趁着混乱,爬上房顶悄悄从后屋逃走了。大火一直烧到天亮才渐渐平息下来,村民们壮着胆子来看,只见房子周围的雄黄粉上堆了一层树枝,想必是蛇群用嘴叼着架在上面,这才爬进屋里,屋子里面一片焦黑,遍地的死蛇层层叠叠的,惨不忍睹。虽然烧死了蛇,但房子里的东西统统付之一炬了,养的鸡鸭和蛇鼬也被蛇吞吃一空,村里面不敢给他借宿,没奈何,他只好把那些烧坏了的家具全都扫出屋内,借了一些被褥稻草,用雄黄粉沿着屋子里面撒了一圈,便席地而睡。有了昨天的经历,王浪也有些害怕了,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察觉有东西进了门,蹲在自己床边上,他翻起身来一看,却是一只巨大的山老鼠,趴在那里战战兢兢的一动不动。“蛇是鼠的天敌,所以能驱使老鼠。”“那为什么老鼠却不敢动了呢?”“常年杀生的人,身上有一股煞气,想必是老鼠被这股煞气镇着,所以害他不得。”那条蛇却还不死心,过了几天,又从房梁爬下来准备偷袭,却没想到被火烧过之后,房梁断裂,又把王浪惊醒,逃过一劫。大蛇前前后后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没有得逞,似乎王浪天生就是蛇的克星一般,拿他毫无办法。此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下来,山里的蛇都不见了踪影,王浪断了生计,没奈何,只得借了几个钱,到城里去打拼,他白手起家,做起了买卖,没想到却忽地一番顺利起来,生意蒸蒸日上,虽然期间好几次出了一些意外,险些丧命,却都又奇迹般的死里逃生,仿佛如有神助一般。一天下午,王浪带着孩子在公园里散步,忽然来了一个戴帽子的自称是老乡的男人凑过来与他闲谈,两个人聊得高兴,王浪便把之前抓蛇驱蛇之事也和他讲了。“你看,我就是命硬,就连鬼神也拿我没办法,一直一帆风顺,好像有神明保佑一般。”“是啊,我护了你十年,帮你避祸发财,就是让你把这辈子所有的福都提前享够了。”“你说什么?”“老兄啊,现在你的福已经到头了,做的孽,当真以为不要还吗?!往后的日子,只怕要苦起来了呢。”男人把帽子一摘,露出了额头上的伤疤,大笑着往人群里走去,王浪一愣,等反应过来去追时,对方却早已经消失在了人海之中。监制:飞酱编辑:网友西西/Appie/汤小哲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xionghuanga.com/xhzz/561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