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端午

邓定永

端午，在我老家那边叫“端阳”，而且有两个——农历五月初五叫“小端阳”，五月十五叫“大端阳”。此俗起于何时，何故异于别处？未作考证，不得而知。亦不知其他地方是否有类似习俗？印象中，敝乡更为重视“大端阳”，以为那才是真正的端午节。其时农忙已毕，劳作已久的农人们可以洗净泥腿，偷闲数日。

与别处不同，我的记忆里，不论是“小端阳”还是“大端阳”，都没有吃棕子的经历，取而代之的是包子和水蜜桃。敝乡虽非鱼米之乡，几升糯米还是有的。乡人为何不包粽子，实在令人费解。划龙舟就更不用说了，虽有几条小河沟，但稍大一点儿的鱼游过去都会搁浅。已出嫁的女儿这天要回娘家，携夫将雏，篮子里盛满蜜桃和新鲜的猪肉。待婚的准女婿，也要照此办理，谓之“送端阳”。每家的大门上，都挂着几束艾草——未必能驱邪，但驱蚊效果还是不错的。

入夜，一家人围坐在天井中，嗜酒的祖父照例拿出一块黄色的石头，敲下一小块儿，捻碎之后倒进酒壶，再给我斟上一小杯，于是我就喝到了传说中的“雄黄酒”。说实在的，味道很糟糕，我一般都会偷偷地吐掉。大概在我七、八岁之后，祖父对这一套也渐渐兴味索然了，雄黄酒的历史就此中断。

后来念书，学到一个成语“信口雌黄”，也知道“雌黄”是一种矿石，却始终没有把它和“雄黄”联系起来。今天忽然忆起往事，头脑里灵光一闪，到网上查了下，印证了我的猜测：

端午习俗喝雄黄酒，成语有“信口雌黄”，此雄黄、雌黄皆矿石，常共生。古人写字写错就用雌黄涂抹，故形容人随口乱说为“信口雌黄”。古人认为雄黄“善能杀百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雄黄酒，用雄黄粉末泡于酒制得。虽然雄黄含砷，但少量饮之有益，防疮读、治惊痫。

蓉城端午记

廖俊莲

五月初五，在蓉城，出门采购，逢大雨。街边小铺摆满了粽子、咸蛋；黢黑的老农头顶着塑料袋，忙着收拾洒落一地的艾叶、菖蒲；“棒棒鸡”的门前，排起了长队；行人拎着大包小袋，急匆匆地赶路……似乎处处都在昭告：今天是端午！

离乡快20年了，头一次在家过端午。妈妈一早去了市场，买了新上市的桃李；姐姐几天前就包好了粽子；堂姐还特意找人宰了只土鸡送过来；邻居阿姨也捎来了亲手包的皮蛋……年近40的我，回到家里，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这些年人在异乡，天南海北，不过端午久矣。儿时那些关于端午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淡！能记起来的，只有食物的味道，家的味道。而我的孩子，对端午的印象，却仅限于一个名称，最多再加上一个粽子。

传统之于我们，渐行渐远；正如故乡的背影，愈发模糊。怎不令人倍感惆怅！录陈与义《临江仙》一首，聊慰寂寥之感：

高咏楚词酬午日，天涯节序匆匆。榴花不似舞裙红。无人知此意，歌罢满帘风。万事一身伤老矣，戎葵凝笑墙东。酒杯深浅去年同。试浇桥下水，今夕到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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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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