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在《说短》里说过:我在《异秉》中写陈相公一天的生活,碾药就写“碾药”,裁纸就写“裁纸”,两个字就算一句。如果把句子写齐全了,就会改为:“他生活里的另一个项目是碾药”,“他生活里的又一个项目是裁纸”,那多罗嗦!

汪曾祺一向注重叙述语言的简短峻洁,推崇鲁迅的教导: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删去。《端午的鸭蛋》的第一段有很多这样的语句,罗列如下,有没发现这些句子有什么特点,这样写有什么妙处。

系百索子。做香角子。贴五毒。贴符。喝雄黄酒。放黄烟子。我的家乡是水乡。出鸭。

这只是《端午的鸭蛋》中的一个语言现象(本文还有很多其他特色语言),因为它藏在文本中,容易被忽视。即使有学生发现这个特点,但是对汪曾祺的语言主张了解不够深入,也只能一看而过。其实这种语言,是汪曾祺的一大特色,在汪曾祺的其他文章中多次出现。

汪曾祺是有意为之的。

再举一例,汪曾祺小说《钓人的孩子》片段。

抗日战争时期,昆明小西门外。

米市,菜市,肉市。柴驮子,炭驮子。马粪。粗细碗。砂锅铁锅。焖鸡米线,烧饵块。金钱片腿,牛干巴炒菜的油烟,炸辣子的呛人的气味。红黄蓝白黑,酸甜朝辣咸。

这些句子都很短,两三个字就算一句。句子也不规整,不像平常看到的句子主语、谓语、附加语全部齐备。能省略的部分都省掉了。这样就语言不啰嗦,精短之后,便是简洁。而很多同学,写作时,缺少这种精短意识,语言“注水”过多,汪曾祺这种语言思想值得好好借鉴学习。

汪曾祺这种语言追求与其写作观念有关,他说写小说要像说话,要有语态。因为生活里叙述一件事就是这样叙述的。所用的语言必须是活的,就像聊天说话一样。其次,他认为,语言之妙在于长短变化,现代小说的语言大都是很简短的。要使语言精简、生动,就要把句子尽量写得短,能切开就切开。

汪曾祺提到“简短”,想要叙述语言的“简”,“短”是切入口。

劳动:吴积兴

语文有点意思教育有点意思

信箱:youyisi

.







































北京最专业的白癜风医院
儿童白癜风发病症状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xionghuanga.com/xhcd/134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