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颜色的梦想去旅行,走起
《颜色的故事》给我的感觉是,这个作者太能写了。毫不夸张地说,这本书可与贡布里希的《艺术的故事》并驾齐驱,好像但凡是什么什么的故事就显出很厉害的样子。《颜色的故事》是作者芬利女士“行万里路”的结果,我想她一定踏破了好几双登山鞋才为世人呈现出这部丰富多彩的著作。 大家不要通过书名脑补出这本书只适合搞艺术的人看,你在书里找不到色相、色环之类的字眼,而是会猝不及防地成为芬利女士颜色大探险的驴友。在这个探险旅程中,芬利会带你到澳大利亚的世外桃源提维岛感受赭色的神圣、到智利的埃尔奎河谷寻找胭脂虫的红、到印尼巴厘岛的卡玛山小镇上探访从石头中提取白颜料的老画家,还会到伊朗的马什哈德看看世界最大的藏红花田、到中国陕西省法门寺欣赏带有“雨过天青云破处”色泽的秘色瓷…… 来自大千世界的天然颜料盒 颜色的起源 维多利亚·芬利的颜色探索之旅源于她8岁时的梦想,教堂彩色玻璃的魅力成为了埋藏在她心中的种子,直到她在多年后有机会去世界各地追寻颜色的起源,那个种子破土而出,迎着朝阳茁壮成长。芬利的心中珍藏着一个颜料盒,从颜料盒的一格颜料跳到另一格的厘米距离,在她的旅途中就是跨越大洲大洋、翻山越岭。 古今中外有那么多人研究油画、色粉画、水墨画的技法,有那么多人执着于画家们的创作背景和生活经历,有太多人写作关于绘画的历史,但是没有人把眼光停留在最基础的颜色上。没有颜色,哪里有绘画和画家。所以芬利把大家忽略的一个重要缝隙填补上了,而且填补的很认真,她的研究足迹就像一道绚丽的彩虹。 颜色最初的来源是难以想象的丰富。有的颜色提取自动物:胭脂红源自胭脂虫的鲜血,昂贵的紫色源自海蜗牛的眼泪;有的颜色和植物有关:橙红色源自茜草植物的根茎,藏红花、藤黄树能产生不同的黄色;有的颜色来自矿物:雄黄、雌黄、朱砂等。芬利女士把这自然的馈赠捧到你我的眼前,不由地被震撼,就如同看了一集集有关颜色的纪录片,特别的地方是,芬利女士的书是一条龙服务,从艺术、地理、地质学,化学、历史、民族文化的各个角度展示颜色的故事,看了这一本就如同看了有关颜色的多学科综合知识。 仙人掌叶片上白色的点点是胭脂虫 没错,这紫色的花是藏红花 视颜料为金钱 颜色的传播 原始的颜料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但是后来它们流通起来、为众人所知,靠的就是传播。然而颜料传播的过程是不易的,因为在每种颜料的原产地,这个颜料都被视为当地的专利,甚至于普遍出现垄断行为。这方面情形不胜枚举,我印象较深的有这样几处。 书中第二章提到过英法“铅笔战争”。在16世纪,英国人在湖区最早发现了石墨矿,他们通过把石墨涂在加农炮的内膛上而增加了财政收入,于是石墨矿是英国的机密和摇钱树,石墨矿必须日日有重兵把守,英国人把致富手段死死地攥在手里。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垄断行为,法国人忍了,但是当两个世纪后英国人发现石墨可以用来书写,还建立了一座铅笔工厂,法国人忍不了了。于是在17和18世纪,法国人想方设法打破英国对于石墨的垄断。后来压力产生动力,法国人尼古拉斯·康德发现了自己国家境内就有一种石墨矿,虽然品质略低于英国,但通过石墨与黏土混合的方法,产生了今天各种型号的铅笔,H到9H,想有多硬就有多硬,B到9B,想多黑就可以多黑。 如果你觉得石墨不是颜料,那胭脂红一定是了。胭脂红曾辗转于印加人和阿兹特克人手里,后来被西班牙人据为己有几百年,在16世纪,由于西班牙人誓死守护胭脂红颜料的配方,使得胭脂红贵出了黄金价。但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又是一个胆大的尼古拉斯先生出现了,他也是法国人,偷偷地潜入胭脂虫庄园,把西班牙的“黄金”偷了一些回来。尼古拉斯出发时还是个绅士,几年的“卧薪尝胆”和最后一搏,他带着胭脂红的秘密回国时像个快乐的乞丐。 画家与生活中的颜料 颜色的使用 颜色在使用中也是历经艰险,有的易褪色,有的含毒,发展到今天的样子当真不容易。 历史上的大多画家在乎的是绘画用色的一时畅快,所用颜色只求完美,不会想它们有没有毒,会不会褪色。有些西方画家心太大,将作品名垂青史的希望奠定在一些极不稳定的色彩上。画家透纳用胭脂红刷的那一抹艳丽的霞光如今黯淡了许多,有些色彩在被创造出的那一刻就踏上了消亡的路。敦煌壁画中使用铅白的笔触,也经过岁月侵蚀而现出黑色,这是当时的民间艺术家们始料未及的遗憾。并非所有画家都如范·艾克一样幸运,牢牢锁住了笔下的绿色,让《阿尔诺菲尼的婚礼》中新娘的绿裙子拥有常青的活力。 不仅仅是过去的画家,在历史中,人们追逐着颜色的风尚,不知涂在脸颊上的“年轻之花”粉底是有毒的铅白,不知跟风粉刷墙壁所用的谢勒绿墙漆会散发毒性,不知伴随一些颜色的产生还会有“副作用”。 彩虹般的书 不管什么年代,颜色源于生活,也服务于生活。颜色在生活中的应用小到画眼影,搭配衣服,大到应用于医疗、帮助拯救生命。 颜色有自身的历史,颜色的含义不再单薄。我们知道各种优美的颜料名字,粉绿、那坡里黄、花青、曙红,但却没有问个为什么。作者告诉我们,颜色背后的故事太丰富了。看过这本书,颜料盒里的颜料变得既熟悉又陌生,红色不再是红色,而是和胭脂虫有关的有故事的红色,橙色也不再是橙色,而是小提琴表面高贵的橙色。 参考文献: 《颜色的故事》(《调色板的自然史》),(英)维多利亚·芬利著,姚芸竹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年 大家多多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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