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我的阅读
北京中科 http://pf.39.net/bdfyy/xwdt/ “书籍里满载着逝去的往事。” 豪尔斯·博尔赫斯最近很不在读闲书的状态,我保持着这样阅读的状态断断续续得不知道有多久了,昨天晚上一点点地往回倒着想,竟抽丝剥茧一样牵扯出不少趣事儿来。 你想这个世纪方才过了二十年,竟会经历这样大的变迁,一些人类保持了千年的习惯都在这二十年里销声匿迹了,不知道再过多少年阅读会成为一种“尚古”的旧习,这倒不是耸人听闻,毕竟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谈论有关书的事情了。 历史上的文学大家们对读书有见地的不少,毛姆,尼采,爱默生等等等等,太多了,凡是你叫得上名儿来的都或多或少对于阅读有意见,他们对于咱们“凡人”的读书不满意。你应该这么读,那么读,精读,细读,仿佛要把这个世界的知识去芜存菁,一股脑儿塞到你嘴里。这里我斗胆有个反对意见,我就不相信他们生下来便是这么读的,都是从但丁的《神曲》开始,从《一千零一夜》开始,每本读上个一百遍再读别的经典。当然我从不曾怀疑他们的好心,其实这种好心相当的纯粹,有点类似中国式家长,一点点的艰难险阻都给你扫干净,让孩子顺着康庄大道笔直地走下去,结果或许是好的,但过程也未免太不人道了一些。 “我可以说:‘谢谢这些蜜蜂吧,它们献出它们的蜜,就好像善良的人给你预备好了一样。’这种说法明白易懂,描述了我希望你如何行动。可是我不能说:‘谢谢这些蜜蜂,看,它们多么好啊!’——因为它们等一会儿可能蛰你。”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我的阅读应当开始的很早,学前班的时候,支支吾吾地背上几句《三字经》,《弟子规》再到刚上小学时的《朱子家训》就算是开始了,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还读不读这些东西,因为我感觉很多人文化不自信,觉得是土得掉渣的东西,可都是讲一些平铺直叙的大道理,没人觉得《圣经》土,反而觉得自家的文化一股封建的腥臊,这凭的是哪门子的歪理呢?当然我在当时还完全不理解字里行间的意思,刚才回来细细看了一下小时候背过的《朱子家训》,有两版,朱熹一版,朱柏庐一版。严格意义来讲朱熹更有资格被称为“朱子”,但至于后面的内容——家训,朱柏庐的一版到现在也很受用。 以上的这些当然都是学校规定的,脑袋正常的小孩子都不会没事咬文嚼字,读这种大而空的道理寻乐。 我自己主动地阅读开始得也并不光彩,幼儿园还没毕业我就沉迷玩电脑游戏,老式的主机游戏一玩也能玩一下午不带动弹,爸妈工作都忙,看着干着急,没办法,心一横,丢到书店里。 最早的时候,小学的流行文学有两大巨头——杨红樱和郑渊洁,郑渊洁的书我一本也没读过,他带着墨镜的光头形象总让少年时的我觉得猥琐,有一种本能的抗拒。至于杨红樱,我读过具体多少本她的书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我从来也没买过她的合集,都是一本本买的,最后点起来她的《淘气包马小跳》系列竟然一本都没拉下。 其中印象最深的两部是《宠物集中营》和《漂亮女孩夏林果》,这两本儿童读物给我的影响分别在两方面,一个是《宠物集中营》让我对小动物有很自然的亲近感,在这之后最喜欢的电视节目就是赵忠祥旁白配音的《动物世界》,每次去任何一个动物园我都可以和朋友介绍所有的动物,名字,习性,这些东西和课上学的书不一样,不用刻意,自然而然就记住了。另一部《漂亮女孩夏林果》让我对于女生的好感的启蒙远远早于平常孩子,“寻找夏林果”也成为我少年时期一个极为重要的目标。 令人失望的是我这两方面的渴望都迟迟得不到满足,我养过兔子,没过几天就死于不知名的原因,这件事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童年阴影。我也养过鸽子,当然是我以为的,直到它两天后被端上桌我才知道是为了在手术后给我补气血用的。 至于寻找夏林果的部分就比较晦涩一点,我见过数不清的路曼曼和安琪儿,但我心目中的夏林果具体是什么样子,我完全说不上来,她的形象只会出现在梦里,出现在那些让少年脸红心跳的情节,一般人发生这种事第一次都是在初中,但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我是一个早熟的孩子,这段弗洛伊德定义的‘LatentPeriod’似乎在我的人生里找不到确切的定位。 我的童年阶段读的另一个重要的作家姓曹,叫曹文轩,为什么说两遍呢?因为昨晚我在想的时候,分明记得是有这样一个人的,我读过他很多的书,但说实话书里的一个剧情一段话哪怕一个字都记不得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了印象,今天刚在网上搜索过后,才想起来有他这么个人,有写过《青铜葵花》,《山羊不吃天堂草》等等书。 在当时读书虽然没有一板一眼的规矩,但也是有那么一点讲究的。就像你现在穿衣服,都是一个品牌的一套搭配起来,会有一种品牌的归属感,反之胡乱穿的话多少会给人一种缺乏品味的印象。所以当时我这么做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当别人问起我看什么书的时候,我可以理所当然地说:“我看曹文轩的书。”然后别人“哦”的一下,接着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话题就混过去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虽然不学无术这个词贯穿着我整个的童年,但我始终很擅长在大人面前制造一个乖孩子的假象,曹文轩就是作案的工具。在我被放到书店的时候,我是从来都不会选择去读曹文轩的书的,我很痴迷当时的《冒险小虎队》系列,可以理解为是阿加莎和柯南道尔的一次成功的本土化合作,那书每章的结尾时候会有一块阴影,要用特殊的卡扫一下,就会出现下一章的线索,很是神奇,我在书店永远都是看这类书,直到爸妈忙完了事情来接我的时候,我一看时间快到了,就赶紧拿起一本曹文轩的书装模作样地读起来,演技很投入,依依不舍的样子,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的书柜里有那么多曹文轩的书吧。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就很喜欢翻箱倒柜,无意间在爸爸的书柜里找到一批书页已经泛黄的老书,包装可以看得出是很精美的。第一本是《世界奇物志》(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我小时候对于这类读物,还比如《十万个为什么》有着极为强烈的兴趣,好像知道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是一件很酷的事,为了在朋友面前显摆自己知识丰富,我在读这类书的时候记忆里总是异常的好,有时还会做一些笔记,所以很多东西我到现在都记得。第二本是金庸全集,很厚很厚,分两本,封皮也很厚,是朱红色的,单单地印着金庸全集四个烫金大字儿,第一页就是那句著名的:“飞雪连天射白鹭,笑书神侠倚碧鸳。”这12部作品我没有都看过,因为实在是太长了,捡紧要的看看。彼时我还是一个纯粹的完美主义者,常幻想自己可以变成《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 童年记忆里最后一个重要的阅读就是四大名著。《红楼梦》我最近才开始看,最钟情的章回是“勇晴雯病补雀金裘”,读的时候已经不是享受,更多是惊叹,听闻过千人一面(‘千人一面’一词恰巧又出自《红楼梦》第一回补天石和空空道人的对话中),未见一面千人,也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所谓的“红学家”一辈子在一本书上下功夫,不是没有道理的。 石头果然答道:“我师何必太痴!我想历来野史的朝代,无非假借汉唐的名色,莫如我这石头所记,不借此套,只按自己的事体情理,反倒新鲜别致。况且那野史中,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最易坏人子弟,又不可胜数。至于才子佳人等书,则又开口文君,满篇子建,千部一腔,千人一面,且终不能不涉淫滥。在作者不过要写出自己的两首情诗艳赋来,故假捏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添一小人拨乱其间,如戏中小丑一般。更可厌者,之乎者也,非理即文,大不近情,自相矛盾:竟不如我半世亲见亲闻的这几个女子,虽不敢说强似前代书中所有之人,但观其事迹原委,亦可消愁破闷。至于几首歪诗,亦可以喷饭供酒。 《红楼梦》(清)曹雪芹剩下的三本要好读、容易读很多,我在大概五六年级的时候就读完了,《西游记》和《水浒传》印象不深,也许是因为对于兄弟情义、师徒情谊找不到多少共鸣,《三国演义》这种个人英雄主义见长的作品倒是读了又读,搭配电视剧食用,每每让人心潮澎湃,大有些心驰神往的意味。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明)杨慎年前后迎来了一段年轻人主流文化的大变革,之前电视剧里以台湾偶像剧占主导,偶像也来自港台居多,但在这之后随着诸如东方神起等韩团的入侵,让我第一次可以将过去发生的事和现在联系起来,那种可怖的痴迷与狂热,我无法理解的同时,使我第一次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阅读的变革在这样的浪潮前显得不那么起眼,这越发让变革完成的那一刹那显得突兀。这股浪潮的标志性人物就是韩寒郭敬明们,他们的首次出现可以追溯到很早,大约年的那样子,但都无一例外的在年前后达到影响力的顶峰。 应该现在少有人可以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用一个当下流行的词汇——风评来讲,和现在完全相反,郭敬明的风评在那时候要远远的好过韩寒,文学的主题在那时粗略分为两派,旧的一派以余华、老舍、余秋雨为代表,描写的是乡土、底层人民的爱恨情仇,暗地里是揭露批判丑恶的社会现实,主题是沉重的,如同阴霾罩面,呼吸困难的同时发人深省;而另一派就以韩郭为代表,少年的懵懂与探索是他们文章的关键词,爱与恨都与这个世界无关,主人公自己就是世界的全部,主题上更在于解剖自己,获取新时代年轻人的共鸣。至于为什么郭敬明的风评要远远好过于韩寒,我想原因是在于后者的诸多“雷人”(很有年代感的词汇)言论吸引了当时为数不多网民的全部口水。 但我可以毫不讳言地说,我当时就是韩寒的忠实小读者,开始便是听了他所谓的“雷人”言论。他曾说老作家巴金一类的写的是完全的狗屎,只有老舍的书算得上佳作。我听完深以为然,因为我也觉得同样是初中课本里的文章,正文里巴金的《小狗包弟》毫无感情,好像流水做账。反而是附录里老舍的《骆驼祥子》读到深处使人潸然泪下。就因为韩寒说了那样一句话,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读韩寒的书,顺带连郭敬明的书一道读了。 先说郭敬明,虽然他们两者都配得上说是那个时代年轻人的声音,郭敬明代表的这一派显然更自我一点,而且在我看来,戏谑地来说,他的所有系列作品的水平呈一个严格递减的趋势。 他的第一篇作品我印象十分深刻,是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的获奖文章《假如明天没有太阳》,里面大量的引用一不落俗二不生硬,少有人能写出那样具有青春气息的文字,他的疯狂是最好的投名状。 所以我是怀着很大的期待继续看郭敬明的作品的,但再没有哪篇能像《假如明天没有太阳》那样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幻城》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物名字,莫名其妙的剧情,我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这部书可以在当时那样的火爆,单单是我没看懂吗?接着《梦里花落知多少》、《悲伤逆流成河》、《夏至未至》抄袭与否我不清楚,只觉得味同嚼蜡,单拎出几个片段可能算得上是文采飞扬,但故事与故事之间的断片感是我从始而终对他的书的印象,读了几页以后就完全忘记前面发生了什么。后来的《小时代》更加荒唐,书名都直接从王小波那里拿来,再进一步把《幻城》那一套不知所云的贵族口吻发扬光大,毫不带偏见地说,这是我读过最烂的书了。 再说韩寒,很令当时的我震惊的是,即使到“第四维”写出《小时代》这样的作品之后,韩寒依旧是大众口里那个“更差”的人,我也曾和同学激烈争论过二者谁优谁劣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结果更加荒唐,除了我,没有人觉得韩寒是更好的那一个。 说来也巧,韩郭二人是同一届的作文大赛成名,韩寒的《杯中窥人》被指素构也有一说代笔,理由是文中引了一段拉丁文,说韩寒高中都没上完,哪里会的拉丁文呢?这样蹊跷的指责贯穿在韩寒此人的风评里,并且被绝大多数人相信,这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点。韩寒从不掩饰对自己欲望的表达,把自己对于世界的理解毫不修饰地输出在他的书和言论里,以陈述句的口吻冲击其他人的世界观,我想这也是大众不明就里攻击他的原因吧。 老实说作为韩寒的粉丝,我读韩寒的作品还不如郭敬明的多,他的第一部作品《三重门》让我找到很多的共鸣,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梦里的自说自话被人听到写在书上一样,里面谈到友谊的残酷,小学生在学校的窘迫以及难以启齿的性启蒙,小学与高中,我在学校里的生活是十分痛苦的,《三重门》精准地击到了我的痛点。《长安乱》延续了少年老成的口吻,主题上跳开自我,更多的是关于政治与社会的隐喻,他最成熟也是我最喜欢的作品是《: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我记得是在初中一个放假的夜晚一口气读完的,并且我在《洁西·葛蕾》中对小A的一段描写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其中的片段,只不过在身份上有一个对调。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躺在床上拉上被子就打算睡觉。虽然我背对着窗,但我始终觉得奇怪,有个女的上吊似的站在椅子上,还不如让阳光进来。我未看珊珊一眼,说道,珊珊,钱是赚不完的,你早点回你自己那里休息吧,你年纪还小,不能满脑子只想着多赚一点是一点,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呢?你…… 窗户那边说道,因为我有了不知道谁的孩子,我要生下来。我缓缓地转过头去,珊珊依然高高的站在原地,伸出手拉着窗帘,最顶上无法严合的那个部分透出最后一丝光芒,正好勾勒了她一个金边。随着窗帘微微的颤动,她的光芒忽暗忽亮。我看了半晌,说道,来,圣母玛利亚,你赶紧下来吧,睡床上。 《》韩寒他的面容在我的脑海里早已支离破碎,只记得当晚他白到泛着蓝光的眼白,手臂下蜿蜒的青色脉络,以及掉落在我房间一地的煤渣。我还记得他的背影,两脚一前一后,背佝偻着,向前方倾斜,一双手向上托着旧枕头堵住破损的窗户。但可惜,他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回报,相反,我记得我整夜都没有睡,或者说是在装睡。当外面的彩灯逐个熄灭,我看见折射到他身上光影,绿的,红的,黄的,紫的,再变成深蓝色,又变成黑色,与安静融为一体,再在最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他身上。我对他说:“你放下吧,西绪福斯,不值得。” 《洁西·葛蕾》韩郭二人相似的点其实很多,他们都很自恋很自我,且都很执拗、固执己见。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将固执己见定义为一个褒义词,这其实很不容易。 但二十年转眼过去了,他们即使再固执也不得不改变,后《小时代》的郭敬明与之前是判若两人的,他改变的时间很早。这个时代每过十年,要有一股新风向,换一批新偶像,郭敬明两次都走在了前面,他保持最近这样的状态有约莫十年,现在你已经完全无法将他与那个写《假如明天没有太阳》的青年人联系起来。反而韩寒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无论是出书还是赛车,在哪个方面都不见他往日的大动作和“雷人”的言论,毕竟他当年的那些爆炸性的话语可能放到现在连个微博热搜都上不去。最近一次看见他是在和李诞合作的利郎广告,打扮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对坐饮茶,眼神中老神在在的形状还在,斗争的锋利没有了。 我不得以将韩寒和李诞归类为两个时代声音,利郎找人找得很准,对比一下他们的文字,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冷酷与孤独是共通点,但韩寒的视角是批判的,像一条游荡在街头的野狗,与谁都不群,是不满现状的“愤青”口吻。而李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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