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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蜀中资州有个土财主,偏爱做面子,自称张大善人。每次州里组织募捐,他必定积极到场,奔走呼号,做出壮怀激烈的样子。

  可是真的到了捐钱的时候,他却半天掏不出三个铜钱。久而久之,人们看惯了他的嘴脸,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张假善。

  其实,张大善人是个抠门鬼,一个铜钱看得磨盘大,经常因为一棵葱一根蒜,在大街上和小贩争得面红脖子粗。

  不仅如此,他对自己的妻子,也不是一般的吝啬。有一次,张夫人的兄弟,也就是张大善人的小舅子路过,到张家歇脚。

  张大善人忙前忙后的张罗,上桌的时候,却只安排厨子端来一盘盐焗芸豆,一盘花生米,一根猪尾巴(斩成了整整31段!)

  一顿饭下来,张大善人自认为宾主尽欢,可是打那以后,他小舅子再也没敲响过张家的门。

  张家的仆从、佃户都对这抠门的老货暗恨不已,咒他老张家断子绝孙。也许是怨念太集中,张大善人直到四十好几,膝下都没能得个一儿半女。

  张夫人倒是个真正的良善人,有一次从送子娘娘庙回来的路上,见到一只黑猫和一条黑蛇打架,那猫被蛇咬住了脖子。张夫人着人拿棍子,打跑了那蛇,救下了黑猫。

  不知道是送子娘娘灵验,还是那黑猫有灵性,张夫人竟然老蚌怀珠,十月后生下一个儿子。

  老张家十代单传,眼见到了这辈人,就要断根。张老爷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自然疼到了命里,给孩子取名张天赐,小名宝儿。

  也许真的是老天爷赐饭吃,张天赐从小就十分聪敏好学,七岁就能作诗书文章。有一次,一个游方道士路过,留下一句话:

  “这孩子将来有次大劫,若想平安渡过,还得应在这黑猫身上。最好,叫你儿子,给这猫拜个兄弟。”

  自此,张夫人越加看重那黑猫,专门安排了两个丫鬟照顾那猫,还真破天荒的,让儿子给黑猫拜了金兰兄弟。

  这件事,在当地一度引为笑谈。远近闻名的人都知道,张大善人家,有两个少爷:猫大爷、张二少。

  日子就这么紧赶慢赶得过了下去。张天赐十四岁那年,他老子张大善人,从八大胡同里,领回来一个女子,据说原本是个花魁。与之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说是那女子的兄弟。

  这姐弟两,一个是青楼里的头牌,一个是小倌馆的台柱,具是长得妖媚非常,常人看一眼都要被勾了魂。

  自然而然的,那姐姐名叫明月的,给张大善人做了小。至于那弟弟名叫清风的,则在院内做了个小厮,偶尔跟着张大善人出次远门。

  打那以后,张家就开始怪事不断,先是家里的黑狗每夜狂吠不止,十日后力竭而死。然后是打鸣的大公鸡,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咬了脖子,血都被吸干了。

  除了这些糟心事儿,更让张夫人忧虑的,还是张家这一老一小,竟然都叫那姐弟迷了心智。老的就不用说了,见了美色走不动路,人之常情。

  至于小的嘛,则是被那清风带着,秦楼楚馆、赌坊戏园到处跑。有一次,张夫人发现,儿子竟然在偷偷吸食福寿膏,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张夫人也是个有脾气的,叫了家丁,将那清风,并儿子天赐一并绑了,捆在祠堂里的大条凳上,用那新鲜的柳条,狠狠的抽了几十鞭子。

  小妾明月听说她兄弟叫夫人打了,自然不甘心,对着张大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讨个说法。张大善人耳根子软,因为此事还跟夫人闹了一架,动手打了老妻一个巴掌。

  这下,张夫人也给打蒙了,隐隐觉得丈夫不同了。以往,他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至于和自己动手。而且,这些日子来,张大善人的脸色,总透着一股子黑气,性格变得暴躁易怒。

  思量再三,张夫人遣了管家,外出去找个得道高人,悄悄来家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对于儿子,张夫人则是严加约束,把人关在祠堂里,除了吃饭睡觉,都叫他跪着抄书。十几天下来,也没见发生什么事,但是,得道高人也没找到。

  这天,张夫人正在核对账目,突然听丫鬟来报,说张天赐不见了,张夫人到祠堂一看,果然不在,儿子应该是翻窗从二楼逃走的。

  不过,这窗户边,也没个梯子啥的,他究竟是怎么出去的?正着急间,那黑猫从廊下奔来,一纵而起,跳到张夫人怀里,翻着滚着撒娇。

  张夫人正为儿子忧心,哪里顾得上那猫,于是让人将它抱走,然后带了人满世界去找儿子。直到晌午的时候,才在一家青楼里,发现了儿子的踪迹。

  不过,这孩子,竟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半点也不给张夫人面子,当着她的面儿,抓过一个妓女,就往怀里揉。气得张夫人老泪纵横,却拿他无可奈何。

  打那以后,张天赐就成了青楼的常客,时常彻夜不归,张夫人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半点也没作用,只能见天儿的抹眼泪。

  每次看她流泪,那黑猫颇有灵性,要么蹦到张夫人怀里撒娇打滚,要么跳到桌上捉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哄得张夫人哈哈大笑。

  “儿啊,要是我的天赐,也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这一日,张夫人正在廊下,抱着黑猫叹气,突然听管家禀报,说当年那个游方道士又来了。张夫人赶紧将人迎了进来,正准备诉说家中的糟心事。

  “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老的、小的,都一下性格大变。我家天赐,都有半个月没回过家了。”

  那道士却了然的笑笑,高深莫测的说了句:“夫人,您儿子,就没出过门。”

  张夫人纳闷道:“道长,您开玩笑呢。我家那小畜生,这会儿准在哪个姑娘的肚皮上打呼呢。”

  道士却捋了捋胡子,指着张夫人怀中的黑猫,道:“小公子不是在此吗?”

  张夫人苦笑道:“您也拿老妇人寻开心了。当年,你让我家小子,和这黑猫结拜,说能救他一命。我照做了,可是,笑话倒是听了不少,这猫儿委实没发挥啥作用。”

  道士哈哈大笑了一阵,说:“夫人啊,您是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了吗?您儿子的三魂六魄,现在可都在这猫儿身上呢。不信,你叫人拿来纸墨,让它说给你听。”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张夫人还是叫丫鬟,捧了纸墨,摆在桌案上。只见那黑猫,和道士对视了一眼,就跳了上去,拿前爪沾了墨汁,写下一串字来:

  “母亲,我是天赐!”

  张夫人大骇,道:“我的儿,那成天在外面眠花宿柳的,不是你?”

  道士道,那外面跑的,是他儿子,也不是。

  原来,张天赐被罚跪祠堂后,有一日,正百无聊赖地抄书,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叫他,于是打开窗户去看。

  听那声音,是清风的,可是推开窗却没见到人,只一股大力,拽着他脖子,就往下拖去。张天赐一个倒栽葱就从二楼摔了下来,然后,他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而地上那个自己,则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往楼上诡异的笑了笑,转身就跑了。

  那动作,简直像猴子一样,轻轻松松就翻出了张家院墙,扬长而去。

  天赐的意识,则飘飘当当,正要消散间,突然一声猫叫传来,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黑猫。

  读完黑猫写下的字,张夫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喘了口气,向那道士求道:“道长,您快给拿个主意。不能让我儿,一辈子做猫吧?”

  那黑猫也举着两爪子,给道士作揖。道士笑道:“这有何难?今天夜里,你叫人拿了这猫的尿,偷偷潜入那假天赐房里,直接将猫尿泼在他脸上就行。”

  于是,张夫人赶紧叫人拿盆来接猫尿。那黑猫天赐,却扭扭捏捏转起了圈圈。最后,还是衔着盆儿,自己转到屏风后去了。

  因为怕猫尿不够,张夫人又给黑猫灌了小一缸子水,直到猫儿肚子都叮咚作响,这才作罢。

  夜里,安排了一个利索的小子,找到那天赐夜宿的青楼,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潜入屋内。只见那天赐,正和一个小娘子在快活。在桌子下面躲了半天,也不见停歇。

  那小家丁吐了口唾沫,把心一横,直接从桌子下钻出来,一盆猫尿给泼了过去。

  这可不得了,只见那天赐惨叫一声,身上“嗤嗤作响”,在床上打起滚来。青楼的小娘子,半死不活地倒在床边直哼哼:“这玩意儿,真不是人啊。”

  半晌后,那天赐突然放了个屁,整个屋子瞬间陷入黄色的烟雾中,家丁和青楼的小娘子,都臭得连滚带爬。

  臭气散去后,张天赐这才悠悠醒转,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与此同时,张夫人家的黑猫,打了个盹儿,眯了眯眼,靠在张夫人怀里,就睡了过去,直到张夫人发现,那黑猫的身子已经冷透了。

  家丁扶着张天赐回了家,张夫人抱着儿子就是一顿痛哭。那道士又说,这家里还不清净,又叫人买了大量雄黄,往院里院外不要钱的撒。

  第二天早上,张家人发现,那明月清风两姐弟都不见了。在明月住的小院里,找到一张蛇蜕,两丈多长。而清风的房间里,则留下一撮黄毛,打更的老人说,这是山上黄皮子的毛。

  从那以后,张家就回归了正常。张大善人依旧死扣,却再也没打过老婆。张天赐则奋发图强,再也没外出鬼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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