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灯湖风情

立冬盟约●之二

□□妍冰□□

遥远而美丽的乞力马扎罗山，是阿玉的少女时代。因为矜持，她拒绝了雪狼。她说：除非你能爬上乞力马扎罗山，我才考虑你。

后来，雪狼去当了特种兵。

有一天，他打“阿玉，我已经爬上了！”

阿玉哭了：“有一个男孩告诉我天涯的芳草很美，所以我已经融成了雪水。雪狼，山是没有时间的，可草有时间。对不起！”

阿玉和那个男孩相识相知相恋了。那男孩的名字叫阿海。

我去过很多次千灯湖。这千灯湖，是我爱上的一千个女孩，我经历了前世今生，想找到最美的灯。

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过尽千灯皆不是，只为湖水撩灯影，灯红桨声青春事，山朦湖深曲后悲。我爱的只是自己的那片虚幻，这片虚幻里依然是抓不住的孤独。

最后，我发现我又错了。因为我发现一轮月亮一直投在我的湖中，她的名字叫阿玉，我终于知道我该结婚了。

——雪狼

皇城根下的雪下得很大，护城河里结了厚厚的冰。

“阿玉，你还好吗？”雪狼说。

“不好。”阿玉幽幽地说。

“我可以娶你吗？”

“你看见这雪了吗？雪初落的时候，素白柔软，风卷曼舞。可现在的我已经成冰了，一块北方的冰，浸在苦涩的海水里。”

“我愿意化为灯，融化你。”

“灯会灭的。”

“灭了就是千灯湖了。我现在知道千灯湖的真正含义，那是情人为爱点的灯，不是为了祈盼，而是为了奉献。”

“千灯湖的水是被爱融化的冰，对吗？”

“是的。幽幽的是湖水，不变的是爱恋。我爱你，阿玉！”

“北京的雪真美，我好像又可以舞了。”

巴蜀多鬼才，江南多美人。

婉遇千灯湖，人言通珠江，

万花映明镜，天高水黑凌，

命运无所猜，谁为千灯乞？

郎心似火明，妾心如水深，

画舟游移去，他年谁挑灯？

阿海第一次看到阿玉照片，没有头像，只有一只手腕，带着琉璃手链。

粒粒琉璃莹秋水，

纤纤玉腕拨柱弦，

飞来一轮汉宫月，

十四长河唱清音。

雪狼爬上乞力马扎罗山，在给阿玉发消息之前。

酒杯碎了，瓷片

如盛着琥珀的贝壳，

醉了的我，

正在看乞力马扎罗山之巅，

当阳光洒下七彩，

当天空洗过的蓝，

我的酒，

转眼被白色的冰霰覆盖

一次次回到悬崖，

山下的城堡，古老守护的灯火，

流连在和山相连的夜。

雪水化开的蓝湖畔，

野花开得如星星般茕立，

牧人的小屋，黑的小点，

冒着白色的烟。

我的乞力马扎罗，

你却失去了魂

蝶儿飞过了海洋，

时间的一切。

我攀过了高耸的山巅，

敬天的酒，

一年一年，

城堡的卫兵换了，

苔藓的虫爬上手背，

原来我还在想念她

还能再见吗？

还会错过吗？

白帆难以追到海鸥的踪迹，

花儿不在那年的季节，

我在乞力马扎罗山，

一株卑微的草，

流淌在

长长的珠江思念。

“先生请去那边点单。”

阿海一米八零壮实的身体如金山般坐在G城一家海鲜排挡的两人位餐桌的旁，真让人担心餐桌小得不能填够他的胃口。桌上没有菜单，门口左拐的点餐区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生猛海鲜，或在透明的玻璃柜游动，或躺在厚厚的雪块上任意挑选。这是阿海精心挑选的地方。虽然普通，但是干净，味道在当地小有名气，价格也平民，而且符合G城的特色。

“先来杯茶，我等人到了再点。”

“先生等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可以帮助查看。”

“没见过。”

“啊？”

老齐（当年的雪狼）：

飞船在等待不准时的行星，

希望不是巫婆骑着扫帚出现。

可是左右路过的陨石，

总是挑战我心的防御。

突然，

太阳落在面前，掀开了

红色的外衣，

原来太阳里，

有如此清脆的百灵鸟的笑声，

艳丽的花开，绕在茑萝的长丝，

这样的开局，

我不曾预料，

太阳如清澈的山涧叮咚落下，

我还来不及改变我厚厚的冬衣。

阿玉：

瞧那大汉子的窘样，

和耍腔的照片一样，

健壮得像东北的土匪，

土匪的眼神却如此不济。

瞧那大汉子的窘样，

他是那么焦急的等待，

我拿菜单的手，

难道不是如此白皙纤细？

瞧那大汉子的窘样，

他被我惊呆得五体直立，

本小姐就是要给个惊喜，

仙女从来都很顽皮，

就算高手也落入服务员的樊篱！

哈哈哈！

2

南国初冬，天气如盛夏一般炎热。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即将立冬的上空。一丝风也没有。

“这样的天气，该不是要下大雨了吧？”阿玉出了家门就后悔自己没带伞了。行前她专门查了这两天的天气预报，看到是多云才没带伞的。

现在阿玉只能顶着烈日，上了开往G城的大巴。这是阿玉和阿海先前的约定：还有两天就是立冬了，阿玉和阿海似乎好久没见面了。所以，他们决定在立冬这一天，好好聚一次。

立冬，一想到这个日子，阿玉心里就美滋滋的荡起丝丝暖意。这是一个带着羞涩而又泛着神秘色彩的日子。

那一年，正是立冬，阿玉化妆成服务员，轻易就骗过了阿海。还有阿海自己杜撰的，说阿玉除了化妆成服务员，还把别人化妆成了电话线路检修工，对阿海进行了突然袭击。虽然这事阿玉多次否认，可阿海就是认定了是阿玉派人所为。自然也就让阿海一直陷在迷蒙中了。结果，就一直迷蒙到现在。

每每想到这个情节，阿玉都禁不住笑出声来。

现在盯着初冬的烈日，阿玉上了车，用短信告诉阿海。一会阿海的短信也到了：

到了G城，你就下地铁，买3号线到大唐的票，直接进站等。

阿玉迅速看我阿海的短信，车就到G城了。顺着电梯下到地铁，比较顺利买到3号线到大唐的票。但是，在G城地铁里却找不到3号线，于是阿玉问地铁工作人员：到大唐的3号线如何走？

工作人员说：你需乘2号线到长钢转乘8号线到柯春再转3号线才能到达大唐。

工作人员一系列的站名让阿玉听的有点晕。她使劲记着这诸多地名，刚好2号线地铁到站了。阿玉随着人流上了车，找到空位坐下来，就将不满给阿海发了过去：

“我上了2号线。是不是要到长钢，转乘8号线，到柯春。再转3号线，到大唐？这么复杂，你也不来接我？真放心！”

只一会，阿海的短信就来了：

“有没有搞错？我就在G城地铁站等你。谁叫你上2号线的？好了，现在你记着，到长钢就下车，然后在地铁站台原地，立等。我就到。”

阿玉看到这条短信，忍不住笑了。知道又是自己粗心看错了阿海的短信，错误的理解以为阿海要自己和他到大唐站汇合。

现在，阿玉坐在开往8号线长钢的地铁上，看到车箱上行车示意图，从G城到长钢，需要八个站。这么久的时间，阿玉闭上眼睛，陷入往事之中……

3

阿玉坐在开往8号线长钢的地铁上，看到车箱上行车示意图，从G城到长钢，需要八个站。这么久的时间，阿玉闭上眼睛，陷入往事之中……

那一年国庆节，阿海带自己到他的住处赏石头；

那一年初春，阿海带着自己去长乐西饼屋买了六个老婆饼，一个老公饼；

那一年，阿海给自己戴上了碧绿碧绿的翡翠玉镯；

那一年，阿海期待自己，何时帮他摆放石头……阿玉知道阿海的暗示，可是，一想到姻缘，想到婚嫁，想到生儿育女，阿玉就怕了，莫名的。阿玉也不知究竟怕什么。其实，潜意识里，可能是阿玉就喜欢这样和阿海两地相思一线牵。阿玉很享受这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浪漫和温馨。

好像只是一会，地铁车厢里广播员圆润的声音起来了，她用粤语和普通话报到：旅客们，长钢站到了，请到下车的旅客提前到车门口处，等候下车……

阿玉赶紧起来，快速来到门口，车停稳就急忙跳到站台。

转眼间，旅客蜂拥出了站台，四周空荡荡的，只剩下阿玉一个人了。阿玉转身看看站台周围，在楼梯口有一个座椅空着，心想：阿海是让她在站台立等，可现在离下班车到达还有几分钟吧？穿着高跟鞋，站着也觉得累了。就移步过去坐在椅子上。

好像是5分钟左右，又一班地铁飞快开了进来。站台上一下又涌入好多人，有上车的，也有下车的。阿玉急忙站起来，盯着各节车厢，不知阿海会不会在这班车上。直到人渐渐走散，一转过身，看到海了。他也正好朝楼梯口处张望，阿海走了过来。

看到阿海，阿玉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说：“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看错你的短信。可是，好像你就是这样写的嘛。”

阿海也笑了：“还强词夺理，不信再翻开手机看看？不说这个，就现在，明明让你再站台立等。我即刻就到，可你，怎么又跑到楼梯处躲起来了？几分钟？两个错误了。哈~

阿玉嘴上不服，可心里也不由得不服。

是啊，多年来，只要和海在一起，阿玉就变得迟钝起来，不是记不得路线，就是弄错了方向，要不就是丢了证件，漏了东西。

开始被阿海说，心里还生气。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阿海的气。

有一次，和阿海去度假，回来后，阿玉就不见了身份证。

急忙打“你见到我的身份证吗？是不是漏在你那里了？”

阿海很着急，找遍自己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正想电话告诉阿玉，阿玉反而先来“呵呵~找到了，在我包里面的夹层里。”

阿海说：“你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自己的东西放哪了也不记好，下次一定注意了。”

阿玉听了一时生气，劈头一句话就抛了过去：“对！我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我没有方向感，我丢三落四。你不要理我好了！”

“没有方向感”，“丢三落四”都是阿海曾经说过阿玉的话。现在他又来一句“乱七八糟”，阿玉真生气了。

阿海急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以后细心一些。不然丢了重要证件，补起来多麻烦啊。对不起！我用词不当。不要生气了。我以后说话注意就是。”

事后阿玉想想，也真是自己粗心又马虎，事情过去，气也就消了。

但是，静下来，其实阿玉是生自己的气。明明自己是个谨慎又细心的人，离开阿海的日子里，自己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个人撑起一片天。何曾有个如此小儿科的错误？为什么见到阿海就如此弱智呢？对，就是弱智了。

是不是一个人久而久之独立着，产生一种强势的疲惫？见到一个关心自己，呵护自己的人，就完全放下心来，松懈了呢？其实，那一种享受吧？享受着被关心、被呵护。

这样一来，阿玉想清楚了，以后阿玉就心甘情愿被阿海责怪，再也不生气了。

4

阿海和阿玉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进入地铁车厢，刚好有一个座位。阿海一侧身将阿玉让到座位旁，阿玉习惯的坐下了。对着阿海一个感激的微笑。

从和阿海相识也以来，阿玉渐渐习惯了对来自阿海的细致体贴的照顾，刚开始阿玉还礼节性的致谢，后来就习以为常了，好像成了生活中的一道美餐。

清楚的记得初相识的时候，一次，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外出，车来了，阿海不是同旁人一样，和阿玉一起在车门两边各自上车，而是故意绕过来到阿玉这里，替阿玉打开了车门，看着阿玉上了车，然后他才走过去那一边上车。那一刻，阿玉心里觉得，阿海真是一个很绅士，很有风度的人。

地铁风驰电掣，一会时间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大唐。

这个名字透着诗意。很容易令喜欢诗词歌赋的阿玉想到盛唐时代，想到那时驰骋诗坛的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但最令阿玉喜欢的诗人却不是他们，而是晚唐的帝王诗人李煜。他的一曲：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令阿玉咀嚼了再咀嚼，百读不厌。

其实，阿海也喜欢诗，但是他骨子里的西域风情，大漠情结却令他洋溢着金戈铁马般的气质。因此他喜欢的就是阳刚铁血参杂着丝丝柔情的诗。运动员一般的身材使他站在岭南一般男人堆里显示着高出他们一头的优势，每每和他走在一起，令阿玉也产生出一股由衷的自豪来。

有时候，阿玉自是知道自己辨不清东南西北的。偏偏阿海还要不时的考问她这方面的常识。

你看，他们到了大唐站，出了闸口，阿海就站住了。阿玉不明就里也站在他的旁边，不解的望着他。阿海说：“现在你做向导，我跟着你走。”阿玉知道他又在刁难自己了。心里也不生气，望了望路标，就朝着其中一个标着B的指示牌走去。结果被阿海一把拉住，说：

“行了，你想带我到哪里？你怎么就不会看看那边呢？”

说着把手朝着右边地图指去。并拉着阿玉来到地图跟前，告诉阿玉说：

“我们要去大唐，你看大唐在哪里？走哪个路口？”阿玉把头偏了过去说道：

“有你在干嘛要我看？我也看不懂。才不浪费我的脑细胞呢。跟着你走就是了。”

阿海笑了：“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阿玉说：“卖了好啊，你看值多少钱，分一半给我好了，哈~~”

说说笑笑，阿玉随着阿海出了地铁，看看时间，也到了中午了。

阿海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之后再去大唐的芦苇湖游玩，好吗？”

阿玉说：“好，全凭你安排吧。”

他们来到一家咖啡厅，阿海一直记得阿玉喜欢西餐的，久而久之阿海也被西餐厅雅致的格调吸引了，所以只要能找得到，他们都会到这里，吃什么好像不重要了，他们为的是享受这里的氛围。

这家咖啡厅叫“东情西韵”名字透着却透着不俗，进去一看，布置得非常雅致，海蓝色窗帘，那是阿海和阿玉都喜欢的颜色。里面挂着洁白落地窗纱，那窗纱长长的，柔柔的，在窗口随风摇曳着，衬着海蓝色的窗帘，像极了在大海上舞蹈着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因着这舞蹈着的浪花，咖啡里也灵动起来了。

这边吧台上右面有一整套调试鸡尾酒的设备；左面放着几个精致的容器：分别装着咖啡、牛奶、果汁。室内都是实木桌椅，靠窗一排方形，中间圆形，桌上铺着浅黄色带条纹的台布，进门的地方有一个花架上是一盆兰花。墙角有一盆薰衣草，一切都觉得恰到好处，使你进来就产生一种极为舒适，恬淡的情绪。

阿海和阿玉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年轻的服务小姐过来了。拿着精致的食谱，问：先生，吃掉什么？

阿海接过食谱递给阿玉，示意阿玉来点。

阿玉自己要了一份鸡扒，特意要了黑椒汁。阿海自己要了一份牛扒，加意大利意粉。之后阿海又给阿玉点了冷饮和几份小点心。

这样，各式各样小蝶小盘的，摆满了他们面前的桌子。

对着一桌美食，他们边吃边聊，阿玉小声说了一句什么，阿海有点窘，急忙拿起叉子做吃牛扒来状掩饰。可是，他却拿错了餐具。只见他拿起勺子切牛扒，被阿玉笑了以后，急忙放下小勺，却又拿起叉子去喝冷饮。

哈哈~~~阿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海也笑了，干脆放下刀，也放下叉，也放下勺，望着阿玉：“怕了你，我不吃行了吧？”

哈哈~阿玉听了更加笑着，看看周围环境，又不敢大声，眼泪也流下来了。

好不容易忍住笑，阿玉说：“你看看，到底谁乱七八糟啊？说啊！”

阿海彻底服了，说道：“是我，是我乱七八糟，再也不敢说你了。呵呵”

开心得吃过了西餐，阿海带着阿玉向大唐芦苇湖走去……

这个晴好的天气，适逢立冬——他们盟约的日子，芦苇湖会演绎这一场怎样的故事呢？

5

出了，阿玉随着阿海向芦苇湖走去。

“从这里向东，大概米就是了。我们要不要叫辆的士？”

“不要了，我也想走一走，刚吃了东西的”，阿玉说。

刚刚立冬的岭南，天色真好，不冷不热的，太阳暖暖的，空气里夹杂着丝丝芦苇的气息。阿玉知道这里就是大唐，是这座城市的郊外，已经远离的城市喧嚣。阿玉很感激阿海，他总是在他们纪念日安排一个个肃净、清幽又消闲的地方。

一会儿，阿玉眼前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天然湖，在初冬的天底下，一片亮晶晶的通透。大片大片的白云倒映在湖里，四周绿油油的一片，那是冬日芦苇啊！阿玉禁不住喊了起来，并奔了过去。

是的，那的确是一大片芦苇，散布在湖的四周，郁郁葱葱的。一人多高，茂盛而又柔韧。随着阵阵轻风，摇曳在这个在初冬的午后。

“哦！我知道这湖为什么叫芦苇湖了。”阿玉自言自语着。

“是的，G城的郊外，难得这一片茂盛的芦苇，恰好长在湖边，去年经过人大会议决定，开发这里，作为G成一个风景旅游区，又为G城百姓不用走多远就能出游提供了方便。”

“是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个地方啊。”

湖水轻轻的泛着涟漪，将岸边的阿玉和阿海的倒影变幻成弯弯曲曲的线条。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在四周高大的木棉树上飞来飞去，唱着它们自己才懂的歌曲，清脆婉转，各种颜色的美人蕉开得五彩斑斓，成了芦苇丛中的点缀。

阿玉站在高过她一头的芦苇面前不走了。痴迷的望着这一切。深深地陶醉其中。不由得随口轻轻吟诵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有位伊人在水一方

……

阿海侧面看着一动不动的阿玉，即刻拿出手机，悄悄对好角度，啪的一声，阿玉痴迷的形象被阿海定格在芦苇湖边。

真是名副其实的女神啊！阿海轻轻叹道。

阿海的声音打破了阿玉的沉醉，她偏过头来问：

“你说什么？”

阿海说：“我说你现在成了真正的女神了。”

女神是他们初相识的时候，阿海给阿玉的称谓。好像是来自阿玉一张照片：窗外小雨滴答，窗内阿玉临窗而坐，一只手轻轻支着脸颊，眼睛里闪现的是宁静，安详，在一盏造型别致的台灯映衬下，玻璃上出现的是一条条或者一滴滴的雨滴晶莹剔透。

阿海当时就被这张照片迷住了，女神的称谓由此而来。

但是，阿海轻易不这样称呼阿玉，阿玉记得好像是阿海在非常忘我的时候或者非常特殊的日子才会叫阿玉：“女神，你是我的。无论任何时候。”那时候阿玉唯有轻轻的笑着，心里盛满幸福。

这时，阿海向前走进了芦苇丛，仰视着也高过他的芦苇，用手轻轻将其中一根拉低，让已经结了淡绿色尚未成熟的穗平于他的视线。他凑过去，用脸颊轻轻摩挲着芦苇穗，脸上感到一阵瘙痒，夹杂芦苇特有的馨香，阿海心里一阵陶醉，禁不住闭上眼睛，很是享受着这一刻的特有味道。

阿玉却走过去，在靠近芦苇的地方，欣赏起那一片芳草来，在岭南的初冬，一样泛着浓郁的绿色。阿玉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芳草，细细的，软软的，柔柔中还透着点点坚韧，有点扎手，但手却不感到痛。那是恰到好处的柔中有刚。阿玉喜欢极了那感觉，就在那里抚弄不止。

“哎~阿玉，你快过来，看这里……这里。”

“什么？”遐思中的阿玉被吓了一跳。不知阿海什么时候到了另一边，向她招手，她也急忙跑了过去。

“啊！兰花！”阿玉也禁不住更加欣喜起来。原来着芦苇湖畔还有令人想不到的兰花圃啊。

看到阿海已经在一簇簇兰花跟前蹲了下去。低头吻着兰花的花瓣，满眼的痴迷。

阿玉见状笑了，偷偷拍下阿海痴迷兰花的神情，说道：“花痴，哈，阿海，你现在简直就是一个花痴。”

阿海站了起来，也跟着笑了。

“女神？是你吗？”

阿玉吃了一惊，回过身来，眼前出现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足足有的个头，身穿一身休闲服，脚蹬旅游鞋，背着旅游包，手里拿着单反，古铜色的脸上现出兴奋夹杂着一丝迟疑。

“啊！雪狼！是你啊。你这是从天而降吗？你从哪里来的？你来这里公出？你好吗？”阿玉兴奋跑过来，抓着来着的手一连串的问题似一串珠子一般从阿玉嘴里滑了出来。

“呵呵~~女神，还真是你！你看，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什么好呢？”

被阿玉称作雪狼的人，也紧紧握住阿玉的手，上下打量着她说：“你还是这么迷人啊。几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我吗？还是老样子，单身贵族。呵呵”

“什么？还是单身贵族？那么，当年你对任何男同学的婉拒，你的心若旁骛一般，我们班上那个男同学都不在你眼里，以为你早就心有所属了。早知道，我们……”

“阿玉，他是谁？怎么也不介绍给我认识？”阿海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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